“穷家小户,连吃顿饱饭都难,自然没法随心所欲。
就是刚刚能吃饱饭,手里还有十个八个大钱,够下顿饭钱的时候,最自在。这是黑马的话。”李桑柔笑道。
“黑马没来么?”听李桑柔提到黑马,宁和公主露出丝似有似无的笑意。
“我让他往扬州一线看铺子去了。”顿了顿,李桑柔抿嘴笑着,“建乐城新来了十来家戏班子,黑马想听戏想的不得了,不过没办法,我们现在家大业大,他得干活,不能想听戏就听戏。”
“金毛也去干活了?”宁和公主笑意多了些。
“黑马去扬州,金毛去无为了。
黑马和金毛,从六七岁起,就在一起要饭。在认识我之前,两个人形影不离,从来没分开过。
我们在江都城做了夜香生意之后,我就把他俩分开了,一个在城里收夜香钱,一个在城外收卖粪钱。
刚分开的时候,黑马和金毛天天晚上对着我抹眼泪。抹眼泪也不行啊,我人手不够。”李桑柔摊着手。
“大哥说,成人不自在。”宁和公主叹了口气。
“是啊,小孩子最开心,因为什么都不用管,吃饱穿暖就行了。”李桑柔小心的看着宁和公主。
“你觉得,我还是个小孩子吗?”宁和公主呆了一会儿,突然问道:“就像小孩子一样,一会儿哭一会儿笑,哭过就忘,笑过也是一会儿就忘了?”